我假装无奈地笑笑,从口袋里翻出卖废品攒的一百块递过去。要是我一直坚持没中奖,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假装无奈地笑笑,从口袋里翻出卖废品攒的一百块递过去。
要是我一直坚持没中奖,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来娣心满意足地将钱收了起来,连谢也没说,便乐得手舞足蹈地离开。
我松了口气。
却对这个家的人再也没任何期待了。
准确地来说,是对苏来娣没有一点期待。
她就是个坏坯子。
至于爸妈,他们只爱弟弟。
我和苏来娣,不过就是他们口中的赔钱倒贴货,晦气玩意。
第二天,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家。
刚走到院子里,我妈嘴里仍是喋喋不休,说着淬了毒的话。
「每个月记得给我打钱,别以为能出去上学,心就能野了!」
「要是赚不到钱,直接滚回来给我嫁人,二十万彩礼,村尾张麻子可是立马愿意给的!」
别人家的妈妈会叮嘱自己的女儿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生病,不要委屈自己。
我妈妈,满嘴里却都是钱钱钱。
我的满腹心酸眷恋,早就在上一世被他们亲手杀掉之后消失殆尽了。
我吸了吸鼻子,扭头看向我妈。
「既然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我妈愣了一下。
似乎不太习惯我的反抗。
苏来娣连忙站了出来。
「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呢?她辛辛苦苦生下我们,给了我们生命,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说这么没良心的话!」
这话,果然激起了我妈的怒火。
她扬起手来就要打我:「要是能提前知道是个赔钱货,我肯定早打了!要不是村里宣传说生了以后溺死要蹲大牢,我肯定早把你们溺死在马桶里了!」
巴掌朝我脸上甩过来。
却被我一把抓住。
我冷着脸,看向我妈,又看了看苏来娣。
苏来娣装作看不到我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将头别向了一边。
从小到大,苏来娣总爱这么挑拨生事。
好像,我妈收拾了我,就不会收拾她了。
好像这么帮腔,我妈就能多疼她一些。
可她就是不长记性,不长脑子。
这么多年了,我妈对她的态度有好过半分吗?
从来没有。
真是可笑。
我妈怒气更盛。
「反了你了?别以为你上个破大学就了不得了。告诉你,我永远都是你妈!」
我长吸一口气,冷笑一声:「可我却并不想要你这个妈,不想再要这个家了。」
「你说个数。要多少钱,才能让我跟这个家断绝关系?」
我妈眼一眯,透着狐疑:「你有钱?你哪来的钱?」
苏来娣猛地回头,脱口而出:「姐,难道你真的——」
我猛一摆手,打断两人的话,抢着道:「我没钱!但是我就算去借去抢也会还你!」
我怎么可能承认有钱。
但是这个家,我却是真心想断。
彩票的事不知能瞒多久。
在此之前,我必须先从名义上跟他们断了。
当然,我也知道只是名义而已。
但这名义,却不能没有。
见我妈沉默不语,我补了一句:「你也别指望我能一辈子能给你们打钱,将来的事儿,你们说得准吗?说了算吗?」
「你说个数吧,三十万够不够?村尾张麻子也不过是愿意出二十万。」
这么多年,他们在我身上花的,怕是连一万都没有。
可我却是在有记忆以后,就被支使着不停干活。
上学的钱,是我去垃圾堆里捡烟头,捡纸壳水瓶子一点点攒的。
但凡有多余的钱,也会被他们搜刮了去用在弟弟身上。
就是这条命而已,上辈子,也已经还了。
我不欠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