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不忘夸赞姐姐,「幸好绮荔心怀大义,将此事说了出来。」姐姐上前一步,理着耳畔碎发,不卑不亢道:「奴婢绝不徇私,请世子狠狠责罚妹妹,以儆效尤。」世子没有看她,倒是瞧了一眼那砚台,目光一凝,「宜萝,你没解释吗?」
末了还不忘夸赞姐姐,「幸好绮荔心怀大义,将此事说了出来。」
姐姐上前一步,理着耳畔碎发,不卑不亢道:「奴婢绝不徇私,请世子狠狠责罚妹妹,以儆效尤。」
世子没有看她,倒是瞧了一眼那砚台,目光一凝,「宜萝,你没解释吗?」
「他们一口咬定了奴婢偷盗,不肯听奴婢解释。」
世子合上书,「我送你这方端砚时,说了什么?」
「世子说,按着人的头往墙上撞,这动作实在不雅。日后可以直接朝人脑袋上丢砚台。」
姐姐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白着脸看向我。
世子莞尔:「那你现在可以用这端砚了。」
我从小厮手里夺过砚台,朝着姐姐的额头重重砸去。
姐姐一声惊叫,额上顿时血流如注。
管事嬷嬷也反应了过来,忙支支吾吾道:「原、原来,这砚台是世子赏给宜萝的啊。是小的弄错了,错怪了宜萝。」
她向我道歉,又拧着姐姐的胳膊,没了方才的好颜色。
「都是你这丫鬟搬弄是非,这才让我误会了宜萝。」
世子淡淡看着嬷嬷,「你身为管事,偏听偏信,连我房里的人也胡乱攀咬。我看这管事你也不用做了。」
嬷嬷和姐姐一同被拖了下去,姐姐临走前狠狠剜着我,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我捡起那方端砚,可惜原本完好的砚台裂了条小缝。
这边姐姐刚刚受伤,那边我便瞧见了个老熟人——钟叔。
我是在浣衣处附近的小道上遇见他的。
他上衣凌乱,一边走,一边提着裤子。
我心中警铃大作,等他走远了,忙往小道深处走。
果然,我看见一个小丫鬟躺在地上。
她长发散乱,衣裳被推到了胸脯处,身上尽是斑斑点点的红痕。
见有人来,小丫鬟并没有动,只是怔怔看着漆黑的夜空出神。
我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前世的我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她忽然爬起,咬牙往前跑去。
前方是个湖泊。
我伸手拽住了她,「你想做什么?」
小丫鬟声音都哑了,「我……我活不下去了……」
「就因为被那老东西欺负了,你就要自寻短见?」
「我知道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但这不是第一次了。」
小丫鬟闭上眼睛,满脸苦色,泪水涟涟。
「他总将我拖进小树林里,就算我来了月信也不肯放过。这样的日子一点盼头也没有,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我突然很愧疚。
我早该想到,像钟叔那样的人,即便不是我,他也会残害别的女子。
如果我能早点去找他算账,就不会有新的姑娘受苦了。
是我对不住她。
我按住她的肩,帮她擦掉眼泪:「我帮你摆脱他,好不好?」
小丫鬟愣愣看着我,「可……可以吗?」
翌日夜里,小丫鬟约了钟叔在右院小道旁的林子相见。
钟叔搓着手走来,淫笑道:「今日怎么神神秘秘约我来这个地方?这是要给我什么惊喜?」
看清我的模样后,他微微一怔,「你是谁?」
我强忍着恶心,朝他福了福身子,「我也是新进府的丫鬟,如今无依无靠,听说您是府中老人,想求您庇护。」
钟叔愕然。估计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上赶子来找他。
我对着月光,微微侧首,「您答应吗?」
钟叔狠狠咽了咽口水,「没白疼那丫鬟,还知找人来孝敬我了。」
他色欲熏心之下,朝我走来。
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些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
我下意识伸手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