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见,很难去主动挑事儿。正常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问题。他问庄诗:「你是不是做什么惹周公子不高兴了?」「咱家诗诗这么乖巧听话,一定是别人看她好欺负,有意为难。」
我听不见,很难去主动挑事儿。
正常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问题。
他问庄诗:「你是不是做什么惹周公子不高兴了?」
「咱家诗诗这么乖巧听话,一定是别人看她好欺负,有意为难。」
后妈着急反驳。
庄诗也哭哭啼啼:「我不想活了!我不如跳楼死了算了。」
一没理就闹着自杀。
也没见她真死。
但是这招对我爹很管用。
自己疼爱的妻子女儿哭成一团,他才不管什么真相。
让我道歉。
手机上的字刺眼。
他告诉我:「不管是谁的错,姜逾,你给诗诗道歉!」
虽然这样的事从小到大没少经历,可我还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生理学父亲,心被人揍了一样疼。
拳头握了又松开。
我不可能和庄诗道歉。
「你要是不道歉,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正好,我巴不得。
转身上楼。
我爹的权威被挑战。
他怒不可遏地抄起旁边的热水壶朝我砸了过来。
我侧身躲过。
可是洒出来的热水,还是烫伤了我的胳膊。
回到房间,我把门反锁,确认他们不会进来烦我。
然后熟练地找到了医药箱给自己上药。
刚包扎好伤口准备收拾好睡觉,周介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刚接通,他就比画着手语
「没什么事,确定你还活着呢呀。」
这样的电话,他每晚一个。
白天商场上,两个人针锋相对。
晚上回家,两个人打电话用手语吵架。
也是没谁了。
他又比画:「眼睛怎么红了?」
「没事。」
「你不对劲。」他又皱着眉比画,「不会被人欺负了吧?」
他只是犯贱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猜对了。
我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
将自己蜷缩在床上,哭得伤心。
等我哭完,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周介已经把视频电话挂了。
心里涌起一抹失落。
就在我上床要睡觉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我窗户。
我打开窗户,月色下,周介趴在我家窗台边上。
这里是三楼。
看得出来他爬上来费了好大劲儿。
衣服上,脸上也带了土。
有点狼狈又有点滑稽。
他双手都没法腾出来比画手语,只好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我伸出援手将他拉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
周介丝毫没看我的手语,直接拽住我的胳膊。
「谁干的?」
还能有谁,这个家里的暴躁老头。
「又是你爹对吧?王八蛋,亲女儿他下死手!」
骂完我爹,他又指向我,「你不会还手,不会躲吗?」
我无奈耸肩:「躲了,没躲过。」
尽量让自己表情轻松。
可能潜意识里,我依旧不想在周介面前暴露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