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马上被淹没。弹幕里妹妹的粉丝占了大部分,我
「把灶台擦干净。」
妈妈抬起手,一块黑漆漆的抹布朝我飞来。
我手忙脚乱地接到抹布,上面的味道让我差点吐出来。
抹布上沾着无数碎肉渣,还有好几条白色虫子在上面扭曲滚动。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妈妈抬起头,冷冷看了我一眼。
我压着牙,屏住呼吸,去洗手池那里把抹布洗了一遍。
不就是做家务吗?这个我熟。
在家里,家务一直都是我在做。
就连中考前一天晚上,妈妈都逼着我洗完碗筷和堆积的衣裳,才肯让我去复习。
而妹妹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连厨房都没有进过。
妈妈说,女孩子最好不要进厨房,油烟气会损伤皮肤。
可她却从来没想过,八岁就开始承包家里三餐的我,皮肤会不会被损伤。
克服了心理上的不适后,我越做越顺手。
甚至还大胆地向妈妈要了洗涤剂,把灶台的角落擦得锃光瓦亮。
就在我还要继续擦地板的时候,妈妈制止了我。
「好了,你出去等着吃饭吧。」
我松了一口气,看了这一关是已经过去了。
弹幕见我安全后,也开始滚动起来:
【小雪不是说她姐姐在家从来不做家务吗?我看她的动作挺熟练的啊。】
【能不熟练吗,不熟练就会死你也能熟练起来。】
【真 TM 能装,我看她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屏幕那边,妹妹正在和童话副本里的家人有说有笑。
童话副本里的父亲,是一名画家。
母亲是植物学家,妹妹容貌可爱,还乖巧懂事。
这一切,都是童话故事里主角的标准配置。
他们为了迎接妹妹的到来,特意做了一桌子豪华晚餐。
蛋糕,红酒,火鸡……
那么诱人,让人食指大动。
顿时,我的肚子也有些饿了。
这个时候,厨房的帘子被掀开,父母走了出来。
他们手里,端着一锅还在沸腾的粥。
粥刚端上桌子,一股股怪味就往我鼻子里钻。
妈妈拿出一个碗,给我盛了一碗粥。
暗黑色的粥里,隐没着几块颜色异常鲜艳的红色肉块。
我拿起勺子,翻动了两下。
随着我的翻动,一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头涌了上来。
顿时我的喉咙一阵发痒,捂着嘴不住地干呕起来。
他们见了我的反应,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一齐死死地盯着我。
我看到,他们的眼睛,开始变得越来越红。
「你不吃,是因为我做得不好吃吗?」
妈妈的声音,慢慢变冷。
下一秒,她拿起了那把染血的剪刀。
6
屏幕上,妹妹轻轻抿了一口红酒,期待地看着我这边。
【天呐,真恶心,要是我宁愿死都不会吃的。】
【这考验也太难了吧,简直反人类啊。】
【哈哈哈,这个贱人终于要死了。】
弹幕上,全是对我的冷嘲热讽。
我眼一闭,心一横,端起碗咕嘟咕嘟就往嘴里灌去。
粥进入口里,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甜甜的,还带着一股清香。
咽下去后,浑身都暖洋洋的。
我睁开眼睛,发现碗里那截手指,居然变成了一个鸡爪。
而原来红着眼睛的家人,也都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看来,这又是一个副本的考验。
想通了之后,我主动站起身子,又拿起碗给自己盛了两碗。
在家里,永远是妹妹吃完之后我才能吃。
家里的菜,也永远都是妹妹喜欢吃的。
有次,妹妹知道我讨厌吃番茄,特意让妈妈叫我做了一桌带番茄的菜。
导致我一整天都没吃饭,饿得低血糖晕倒在了教室里。
可老师把我送去医院到结束,爸妈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
他们视我为灾害,要不是敬畏法律,我早就已经被丢弃了。
妹妹见我安然无恙后,眼里又闪过一丝失望。
有时候,我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她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等家人都吃完饭后,我像在家里一样,主动端起碗筷去刷洗了干净。
然后又拿出拖把和扫把,把家里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
【真无语,死装姐又来了。】
【不是,她真以为这样能得到 NPC 的好感吗?】
【人家搞个卫生就是装了?你们一看就是在家都不搞卫生的吧?】
偶尔有一两条为我说话的弹幕,却又马上被淹没。
弹幕里妹妹的粉丝占了大部分,我不再去理会。
搞完卫生后,爸爸妈妈已经不见了。
姐姐带着我,走进了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阴暗潮湿,昏暗的白炽灯周围,环绕着好几只飞虫。
墙壁上长满绿色的霉点,一张发黄的床垫,就简单地铺在地上。
床垫上,甚至还有好几处褐色的痕迹。
看着眼前的环境,我内心没有一点波动。
在家里,我的房间,和这里差不了多少。
五年前,只因为妹妹一句要学钢琴。
我的卧室,就被爸妈改造成了钢琴室。
而我,搬进了阁楼的杂物间里。
那里冬冷夏热,甚至面积都没有眼前这房间大。
妹妹只图一时新鲜感,只练了两个星期就搁置了。
可是,爸妈却从来没有提过,要把我的房间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