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江枫沈悦,书名叫《我跪着走过的青春》,本小说的作者是晓天写的一本豪门总裁风格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老子吸毒儿子嫖娼?你他妈一个小地方来的穷学生,你知道什么是吸毒,什么是嫖娼么?我赌你他妈这辈子也不知道女人是个什么滋味!”
李川扑腾过来想要打我,被许岩跟其他几个同学给拦腰抱住了,于是只能用中指指着我说一些不堪入流的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到了大四还是雏儿,会被人笑话,可李川话里的侮辱我却明明白白,他是在说我穷,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女人愿意跟我。我当时十分生气,用同样侮辱的语气说:“你知道个鸟,老子睡过系花,你没看到老子手断了那两个月,沈悦是如何给老子端茶送水的么?换了你能有这待遇?上赶着人家都不要你,只能使一些下三滥,我都替你感到丢脸!”
李川被我给刺激到了,一双桃花眼猩红猩红的,当时要不是那些同学死死地缠住了他,我估计他拿把菜刀砍了我的心都有了,许岩见势不妙过来推我:“江枫,少说两句,赶紧回宿舍,晋子他们打了盒饭,给你留着呢。”
许岩口中的晋子是我们寝室的老幺,本名魏晋,广西人,又矮又瘦,皮肤又白,跟个女人似的!
我被许岩推着往前走,可没走两步就看到沈悦站在校门口。
沈悦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素黑的长发披散着,工整的拢在耳后,她手里还抱着两本原文书,此刻临风而立的站在校门口,看见了我,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还处于盛怒中的我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个人都冷静了不少。
许岩也看到了沈悦的,估计着沈悦大概是听到了我刚才说的话,此时许岩看我我看他,两个人都是一愣,然后还是我率先反应了过来,抬脚就追了上去。
“沈悦,你听我说。”我在学校的主干道上追上了沈悦,抬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肘,被她给别开了,我只好跑到她的前面张开双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悦停下脚步,抬起一张秀丽的瓜子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怒气。
“拦住我干嘛,耍流氓啊?”
我被沈悦结结实实的噎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我刚才就是为了跟李川赌气才会说那些话,你别太在意。”
沈悦听了我的解释,好像更加的不高兴了:“合着我一个大姑娘的名声,就是你拿来跟别人赌气用的啊!”
其实说出那些话的确是我的不对,像沈悦自己说的,大姑娘的冥慎就这样被我给败坏了,这要是阿南在场,非得好好抽我两个嘴巴子。
“那,那要我怎么办?”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了,这会儿我就指望着沈悦能够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沈悦含羞带怯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这么笨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她就说:“星期天下午,学校门口见。”
沈悦说完,捧着书本小跑着离开了,我转头看着她在夕阳下灵动跳跃着的影子,忽然觉得天地都失去了色彩。
许岩走过来,伸出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喂,都走远了还看,人跟你说什么了,瞧你那一脸的春水荡漾?”
“她约我星期天校门口见!”我回过神来,颇有些自豪的说,毕竟一个女生主动约你,其意义已经相当明显了,我第一次收到情书是在初中,那时候的小女孩儿单纯,你长得帅她们喜欢你,你成绩好,她们也喜欢你,可到了大学,女生们都现实起来,只要你没钱,谁都不会喜欢你!所以说这是我上大学以来第一次受到女生的邀约,而且对象还是系花,这极大意义上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就连许岩都觉得不可思议:“行啊你小子,看来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摆脱我们医学系第一处男的称号了啊!”
回到寝室,魏晋果然帮我买了盒饭放在我的桌上,我看他躺上铺看书呢,觉得新鲜,于是走过去捧起盒饭一边吃一边问:“难得,这么用功啊,哟,还看方剂学?”
魏晋懒洋洋的把方剂学拿开,让我看清里面的书籍封面《风流秘书》,卧槽,我就说嘛!
我悻悻然的吃自己的盒饭,魏晋摘了眼镜从上铺爬起来,像是看怪物一样的把我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然后问道:“江枫,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我自然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的,往嘴里跑了一口饭菜,含含糊糊的问道:“怎么说?”
“满面红光,不是桃花运就是涨工资了,说,你属于这两者中的哪一个?”怪不得大家伙儿要叫魏晋婆娘,他的观察力是真的比女人还要敏锐那么一点的。
不过说到涨工资这一点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兜里没钱了,星期天不是沈悦约我吗,我总不能事事都让一个女生掏钱吧?
“怎么了,刚才还红光满面的,这会儿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了?”魏晋观察着我的表情变化,啧啧称叹道。
其实我们寝室里的有钱人挺多的,像许岩,魏晋都是小康家庭,可是大学三年,我从来没有开口跟他们借过钱,不为别的,只因为我这个人自尊心实在是太重了,我宁愿选个没人的地儿乞讨也不愿跟熟人张嘴借钱。
晚上我躺在上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方面是再向沈悦今天约我的意思,另一方面又在为钱发愁,就在这时隔壁宿舍的阿森披着一件厚衣服过来敲我们寝室的门:“江枫,你的电话。”
我们男寝总共有八层楼,每一楼的电话都装在第一个寝室的旁边,我从上铺爬下来,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电话搁在旁边还没挂,我拿起电话一听就知道是老家隔壁王二叔打来的,阿南也在他旁边。一般我打回去就打阿南的手机,可阿南有事找我的话就都是让隔壁王二叔打给我。
“叔,什么事?”我拿着电话压低了声音问道。
“二伢子,你爹有话让我告诉你,说是这个月十五,赵钱家的三儿子在北京结婚,人家怎么说也是你爹的舅舅,你上学的事情人家也出了钱,你在北京,到时候别忘了去参加,随二百块钱礼就好了。”
二伢子是我的小名,老家的人都这样叫我,为什么叫我二伢子而不是大伢子,是因为在我之前,阿南还收养过一个小孩,不过后来那个小孩的亲生父母找了来,把他给接走了,之后阿南才收养的我。
其实之前,我一直不怎么待见赵钱这个人,总觉得他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可后来从雅安走出来,上了大学,见到的人和事多了,也就不觉得可恶了,因为他虽然看不起我和阿南,可总还是顾念些情分的。
“好。”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裤子口袋,咬着牙答应了下来。本来想就这么撂了电话的,可那端阿南似乎还想说什么,比手画脚了一阵子,王二叔才翻译给我听:“对了,二伢子,你爹问你身上还有没有钱,要不要他给你打点过来?”
我想了又想,忍了又忍,还是拒绝了:“不用,我这边上班,实习工资一个月一千多块呢,够花了。”
王二叔听我这么说,很是欣慰:“是呀,还是二伢子出息,脑子好使,都考北京去了,以后毕业了怕是要有一番作为了,要是我家三毛也能跟你一样,那我做梦都会打两个哈哈!”
其实听到王二叔这样说我心里挺虚的,就好像我从北京毕业后如果不能衣锦还乡就对不起大家对我的期望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憋闷,一个人慢悠悠的散步到操场,操场上还有几个体育系的在打篮球,我绕过他们沿着橡胶跑道慢慢的走,最后走累了,靠着暖黄的路灯坐了下来。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雅安的雨,雅安是一座雨城,每当到了二三月份的时候,小雨淅淅沥沥的下得人心烦,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接连下了两个月的小雨一般,阴湿的,沉重的,甚至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我想我应该我给那老中医道个歉,毕竟昨天真的是我有错在先,更何况现在的我,真的很需要那笔工资。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许岩听,许岩对于大清早就听到我碎碎念感到无法忍受,用被子蒙住头:“我说江枫,你一大早把我叫醒就为了你那一千多块的工资啊,那合着要是没有工资你就不给人老中医道歉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是啊,要是没有那一千多块钱的工资,我明知道自己错了,还会不会拉下脸来道歉?
其实答案肯定的,我虽然自尊心严重了一点,可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却还是能够拎得清的,毕竟阿南从小就教育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去医院的时候,老中医办公室的门是紧闭着的,我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半天都没人回应,值班的护士路过,看到我,脸色阴阳怪气的:“哟,江大实习医生,你还来找何老啊!”
老中医姓何,大家都叫他何老!
我当然知道她话里的调侃,但还是厚着脸皮问了一句:“何老不在办公室吗?”
“何老今天休假,昨天江大实习医生跟他叫板,老人家一气之下哮喘病犯了,这会儿搁家里休息呢,江医生昨天不是说要回家种田吗?怎么,扛不起锄头啊?”
何老平时在医院里很受人尊敬,我昨天那么跟他公然叫板,肯定传遍了整个医院,不过这个小护士倒是牙尖嘴利。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告诉我,何老家在哪里,我亲自登门道歉。”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再说了,认错的,首先得把态度给端正了。
小护士像是没意料到我来的真实目的一样,把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最后终究还是信了我的话:“城西路317!”
何老的家住在十环之外的一个四合院儿,我注意观察了一下,那一片区的四合院挺多的,我怕自己走错了,特意向几个老阿妈打听了一下,没想到何老的名声在他们这一带还挺广,一问就知道了。
何老家的院门是敞开着的,我敲了敲门,伸出一颗脑袋往里观望,院子里种了一棵腊梅,左方还摆着一个药架,架子上晒着一些干草药。
“进来!”紧闭着的房门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终究还是踏了进去:“何老,是我,我来给你赔礼了。”
站在何老的门前,我虔诚的说道。
何老一听是我的声音,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也不说话。
隔着雕花木门,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法猜测他是怎么个意思,但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我得先阐明我的来意:“何老,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和你赌气,都怪我年轻气盛,你老人家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明白人儿,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计较成不成?”
“哼!”回答我的依旧是一声冷哼。
就在这时,有个三十出头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在院子外面敲门。
“何老,有病人呐!”我提醒道。
“让他们进来。”何老的声音隔着门窗传来,我见他还是没有原谅我的意思,于是说:“可是你这样关着房门,人家进来也见不着你人啊!”
“叫你让他们进来就让他们进来,少废话,个小王八犊子!”何老一向最讨厌别人忤逆他的意思,我这样一说他就来了气,抓起手边的一套青花瓷茶杯砰地一声砸在了门框上。
我吓了一跳,赶紧对着门外的人说:“何老叫你们进来。”
那对母子进来的时候,何老也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何老穿了一身白色唐装,配上这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倒真有些仙风道骨。
“何老,您可算出来了!”我赶紧摆出一副小的等你半天了的表情,何老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撇过脸,然后走到院子中间摆放着的一张方桌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让那对母子坐。好在我眼色快,赶紧帮那对母子搬了座椅过来,然后退到何老身后,恭恭敬敬的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