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阴婚的。至少哪怕一两银也好。他在外桌一字一字歪歪扭扭写放妻书。我在地上一寸
周万里打算不浪费,我快要死了,他就去外面找新买卖。
准备将我卖给配阴婚的。
至少哪怕一两银也好。
他在外桌一字一字歪歪扭扭写放妻书。
我在地上一寸寸看着自己的血开始凝固。
这具凡人的身体太过虚弱,能恢复的能力有限。
伸手用我所有的灵力,一根根拔情丝。
这些以血肉和情爱为营养的情丝,拔出以后就变得单薄枯萎。
每一下,都如同再被凌迟一万次。
最后一根,是师尊的。
我伸手过去的时候,顿了一下。
在仙门百余年,在师妹来之前,我曾都是师尊最宠爱的弟子。
师尊永远温和,亲切,有时候也会生我的气,恼我修行不够用心。
曾经一度,我就像是他的小尾巴。
是什么时候疏远的?
大概是除魔修的路上,我因他中了毒,他着急给我解毒,撕下我衣襟却猝然转过头去那一次。
那时我羞红的脸太过明显。
他的指尖就像碰到了火炭。
师尊至此之后便再很少单独和我说话了。
直到后来来了小师妹,他对她那样温和亲切,就如同曾经的我。
我将心事藏得很深很深。
情根也同样很深很深了。
我想了起来,今天是仙界两百天,凡间的两百年。
也是师尊约定来接我的日子。
但他现在依然没有出现。
能绊住他脚步的,也只有我那口蜜腹剑的小师妹吧。
那可惜他看不到我亲手斩情根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几乎活生生将那粗大的情根带着血肉拔了出来。
最后一声惨叫,我痛快叫了出来,彻底颓然倒在地上。
血流了一地。
破碎的身体被装进薄棺材,周万里在外面拿着银子哼着歌。
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呵,我几乎也想唱起歌来。
我感觉身体在慢慢愈合,没有了碍事的情根。
我甚至能稍稍动用一下手上稀薄的灵力。
弄死周万里易如反掌,可怎么死,才最痛快。
而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前面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依旧清冷。
迟到的师尊拦住了棺材的路,他问周万里。
“这里面……装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