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依无靠,自从喂了宣哥儿,他就是我的命了。」文宣立刻伸出爪子一样的手,给宛娘擦泪。「宛娘不哭,她敢欺负你,我就叫爹爹赶她走!「只要有我章文宣在,谁也不能使唤你!」
「我无依无靠,自从喂了宣哥儿,他就是我的命了。」
文宣立刻伸出爪子一样的手,给宛娘擦泪。
「宛娘不哭,她敢欺负你,我就叫爹爹赶她走!
「只要有我章文宣在,谁也不能使唤你!」
文宣矮小的身子搂紧宛娘。
宛娘竟一脸娇羞,靠在文宣瘦巴巴的胸膛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有宣哥儿这句话,宛娘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前世,这幅惊世骇俗的场景,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回,我亦掏出手帕,掖了掖眼角,声音戚戚:
「怎会?
「宣哥儿是吃你的奶长大的,你也是他半个娘亲。
「有你这样贴心照看宣哥儿,是侯府的福气。
「院子里若少了什么,宛娘记得与我说,我给你们多多添置。
「宛娘要多喝些汤水,才好下奶,宣哥儿也能多吃些。」
我如此通情达理,宛娘立刻作势要跪下。
文宣已经拦住了她:
「一个填房继室,你跪她做什么?
「爹说了,一个商户女,不打紧。
「等我日后有了爵位,是要让你做——」
见文宣说漏嘴,宛娘急得用帕子去捂他的嘴。
「哥儿休得胡说,夫人听了要怪罪了。」
我仿佛没有听到,只说:
「宣哥儿是个好孩子,长大了也莫要忘了乳娘的哺乳之恩。
「以后每个月我多拨十两银子给宛娘补身子。」
宛娘千恩万谢。
文宣冷哼一声,转头又埋进了宛娘的怀里,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喝吧。
多喝些。
这样才死得快。
我带着笑意转身离去。
杏儿跟在我后头嘟囔:
「一个乳娘,敢叫正头夫人去院子里说话,真是反了天了。
「原以为小姐能嫁过来享福,没想到……咱们还要眼巴巴讨好一个狐媚子奶娘!
「侯爷见不着人影就罢了,老夫人倒先惦记起小姐的嫁妆了。
「说起来是高门大户,其实也就是马死皮面光,穷得响叮当!」
我看着杏儿,扑哧一笑:「好了,我自有分寸,你别去招惹那宛娘就是了。」
小丫头委屈极了。
她哪里知道,能活着报仇,受的就不是委屈。
当晚,我就从箱子里挑了上好的山参鹿茸银耳等补品送去了文宣院子。
莹莹烛火下,宛娘正用热水小心翼翼敷那傲人的胸脯。
只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疼痛。
文宣含着手指头,痴痴地望着她。
宛娘见我进来,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只微微屈膝:「夫人。」
文宣怨恨地盯着我:「你又来做什么?这是我的院子!」
宛娘娇嗔地拍了他一下:「宣哥儿,不得对夫人无理。」
她嘴里训着宣哥儿,眼神里却充满了得意。
我假装没看见,说:「我们万家的补药,是专供后宫娘娘们用的。我见宛娘哺育宣哥儿辛苦,特意给你挑了些好的来。」
杏儿把盒子一一放在桌上,红着脸退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