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不允,她急了:「您二位眼光高,但妾身跟在程公子后头看了又看,怎么看都是俊后生。莲儿是庶出不假,难道连嫡小姐不要的亲事都不配捡吗!」母亲恼怒道:「你这蠢货,汀莲也是谢氏娇养的小姐,我这主母难道会见不得她好吗?」我也劝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见母亲不允,她急了:「您二位眼光高,但妾身跟在程公子后头看了又看,怎么看都是俊后生。莲儿是庶出不假,难道连嫡小姐不要的亲事都不配捡吗!」
母亲恼怒道:「你这蠢货,汀莲也是谢氏娇养的小姐,我这主母难道会见不得她好吗?」
我也劝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好说歹说,把李姨娘劝回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小院,盯着满嘴糕点的书灵看。
书灵笑得谄媚:「奴婢替小姐尝了尝,这糕点不错。」
【明明我每天都偷吃糕点啊,小姐不是早就习惯了嘛,怎么今天阴森森地盯着我看啊啊啊。】
阴森森?
我指使书灵干这干那,尝试许久终于确认,我能听到书灵的心声。
书灵与我一起长大,和我情同姐妹。
我第一次知道这丫头表面端庄,心里却什么话都敢说,还知道许多隐秘之事。
书灵瘫在地上喘气,幽怨地看着我。
我心虚地让她到榻上休息,随手从书桌上拿了本诗集看。
又听见书灵的心声尖叫:
【小姐怎么还在看这个姓程的的画像啊,不会我打趣了一句姑爷,小姐就真爱上他了吧!】
我这才发现诗集里夹着程公子的画像,是那日随手夹进去的。刚刚我随意翻开,正好停在画像上。
我下意识想合上,又觉得突兀,尴尬地僵在那处。
于是书灵的误会更深了。
【他看起来很孝顺,因为他是妈宝男啊。二十一岁的人了,睡不着还半夜靠在他娘怀里吃奶,要他娘哄睡。他娘还吃他的丫鬟的醋呢,丫鬟被活生生打死,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得好听他连个通房都没有,他在外头可是有无数相好,个个都像他娘。每天孝顺完家里的娘,又去求外面的娘疼爱,他私底下可是蜡烛绳索都来的。
【我每天养娃打卡、呕心沥血养大的小姐啊!天杀的,我咆哮嘶吼阴暗扭曲爬行。谁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必还小姐一双看破渣男的清澈眼睛!】
我缓缓合上诗集,心想,你要机会,那本小姐就给你。
「书灵,你去看看有什么新上的脂粉首饰,买两份回来,照旧送一份到二小姐那去。银子还有剩的,就当你们的赏钱。」
书灵从榻上蹦起来:「嗻!」带着两个小丫头冲出门外。
我也召来两个会功夫的小厮,听见我的命令,他们面露惊讶,但也没多问,麻利地领命出门。
书灵这一去,天都黑了才回来。
两个小丫头欲言又止,书灵一脸为难:「小姐,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这家伙,以为我没看见她两眼冒光?
我平静地练着字:「不知该不该说,就是不该说。」
书灵傻眼了:「啊这……」
心声叫得像打鸣。
【小姐你突然搞什么哲学啊,你不应该好奇地问我想说什么吗?我这个破嘴,非要卖这个关子干吗!
【我带着俩目击证人在小巷子里溜达半天,腿都走粗一圈,才逮到姓程的出门完成主人的任务,可不能白费了啊。】
我含笑道:「你很想说就说吧。」
【搞什么,小姐你这样我一点八卦的爽感都没有了,呜呜。不过你笑这么好看,我勉为其难原谅你吧。】
书灵满脸沉痛:「下午我带她俩去铺子里挑脂粉,瞧见一桩难以启齿的奇观。」
「什么奇观?」
「有个女子牵着一条大狗遛弯,可走近一看不是狗,分明是个男人!」
「真的?这也太荒唐了。」
两个丫鬟附和道:「是真的!」
「而且奴婢瞧那男子身形有些熟悉,忍不住悄悄跟了一段,竟发现——」
「书灵姐姐吓了一跳,我们两个也吓了一大跳呢。」
这一唱一和地。
我配合地问:「发现什么?」
书灵压低声音道:「那扮狗的男子,与姓程的……啊不是,与程公子,长得一模一样。那女子抽他一鞭,他便欢快地学狗叫一声,还舔那女子的鞋尖呢!」
我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