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哥哥盯着赵晟看了许久,仿佛要将他刻进骨子里。方才接过玉佩,道:「好。」
「……」
我们二人抱头痛哭。
片刻后,哥哥坚决道:
「阿斐,宣王必须救,只是这一次,我要让他也体会,失去一切的滋味。」
言毕,哥哥走上前。
赵晟被砍得浑身是伤,饶是如此,竟还有力气睁眼。
瞧见哥哥,他用尽全力,从衣袖里摸出一块玉佩,气若游丝道:
「若你愿意救我一命,再用这块玉佩引开追我的那群山匪,待我恢复,我允你们白银百两。」
前世也是这般,哥哥想攒钱让我过好日子,于是答应了赵晟。
而现在,哥哥盯着赵晟看了许久,仿佛要将他刻进骨子里。
方才接过玉佩,道:「好。」
赵晟松了口气:「一月之期,我在这里等你。」
言毕,就晕了过去。
哥哥拿到玉佩后,却没有立马走。
而是掀开赵晟衣袍,用匕首将他后背的胎记挖了。
才转身对我道:「我已将赵晟身上唯一代表宣王的胎记除去,从今日起,我便是真正的宣王。」
我震惊地看着他。
前世哥哥离家的那四十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竟有如此心性。
不远处,林子里似是有人在穿梭。
哥哥迅速换上赵晟的外袍,对我道:
「前世我已打听清楚,赵晟自四岁起便被送去敌国做质子,宫里无人见过他,敌寇我会除,赵晟的仇,我也要报。」
我攥住哥哥的衣袖:「可那是皇宫啊,哥哥,那是何等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哥哥死死盯着赵晟,沉默良久。
「阿斐,我要护你。」
哥哥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怔在原地,沉默片刻后,转头朝赵晟走去。
哥哥要报他的仇,我也有我的仇要报。
我断不会拖哥哥的后腿。
傍晚时分,我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开门的是白桃,看见我身后用草席裹着的血人时,吓了一跳。
我佯装为难,咬唇道:「小桃,我与哥哥今日从山里捡了个人,我家中穷,用不起药材,能否劳烦你照顾他一下?」
白桃眸中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她嫌弃地倒退了两步,勉强维持着笑:
「阿斐,你这可就难为我了,这人是外男,我又未成婚,说出去难免坏我名声。」
「啊?那怎么办,你若不帮我,我可就没办法了呀。」
「你哥哥呢?」
我闻言,扫了眼身后的男子,突然凑近白桃,小心翼翼道: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告诉了你,你可千万别告诉旁的人。这男子方才有意识时,给我哥哥一枚玉佩,让他帮忙引开什么人,说事成之后,许我哥哥白银百两。我哥哥观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便答应了这个请求,如今他不在家中,我也没办法。」
我说这话时,强忍着恶心。
前世,我的确当白桃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是村长的女儿,胆大泼辣,又主动向我示好。
若非临死前她说的那番话,恐怕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白桃闻言,方才还嫌恶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
她犹豫片刻,起身走到赵晟身边,用帕子拨开他面前的碎发,只一眼,耳尖便悄然红了起来。
赵晟这副皮囊不错,哪怕如今鲜血淋漓,但仍是不难看出他俊俏的模样。
白桃咬着唇转身,面带羞怯道:
「阿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会不帮你这个忙呢,你就将他安置在我家吧。」
我欣然接受,将人一脚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