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后一眼万年小说程逢姜颠目录阅读
作者:幽梦浏览数:2021-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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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唯一能让他们分开的可能大概就是不再相爱了,否则,只要有一方还留存眷恋,就不会真的分开。吃了一顿很糟糕的午饭,程逢完全没有心思再去逛超市了,姜颠将她送到楼下,两人像是没话找话说一般聊了些近况。
程逢思忖着要不要请他上楼坐一会儿,还没开口,就见草丛边突然钻出一个人,对着他们咔嚓咔嚓两下。姜颠下意识地把她挡在身后,对方看他们动作亲昵,拍得更是起劲。等到姜颠去追时,对方已经一溜烟跑了。
程逢担心他刚吃完饭,剧烈运动会影响肠胃,急忙拉住他,连说不用了。姜颠看她的模样像是知道对方是谁,这个关头突然跟拍,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正想着,电话就响了起来,里边的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他的脸色也渐渐沉下去。
“怎么了?”等到姜颠挂完电话,她也变得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见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程逢摸摸脸颊:“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说着,她还用手指仔仔细细地摸了摸脸四周,姜颠忽然握住她的手。
“程程。”
“嗯?”
她像是有所预感,眉眼娇俏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和我说《舞林》的事吧?这都没什么的,网友闹一闹,节目组会想办法的,只要他们出了声明,我配合就行了。”
“你没有签经纪公司吗?”其实从昨天他就已经看出来了,导演副导演和领导都在欺负她,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尚且如此,私下里更不知道会说出多难听的话。
程逢笑得有些牵强:“哪家公司会签我啊?我很贵的,好不好?”
“没有谁有这个资格签你,除了我。”他也笑,说的话像是小孩子在赌气,有吹牛的嫌疑。程逢推了他一下,他反手将她拉近,双手一拢捂着她的脸,侧着身子给她挡风。
“程程,交给我吧。”他忽然郑重地说。
“什么?”
“你、你的前途和你的梦想,都交给我吧。”
程逢哑然:“阿颠,你……”
“相信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阿颠了。”
他说到做到,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程逢回到家里接了大金的电话,才知道事情演变地更加严重了,之前从《舞林》五强中被淘汰的一个参赛者也发了微博,虽然没有明确提到程逢的名字,但里里外外的意思都在暗指节目组不公平,当时将他PK下去的就是程逢。
《舞林》里不是像超级女声那样一层一层海选进来的选手,所有参赛者都是小有名气的编舞老师、教练或者舞团红人,总共就只有十五人,每一个都叫得出名号。
五强淘汰的那位更是某知名全能大咖的御用教练,他出来发声,基本就确定了《舞林》存在后台操作。换句话说,这个节目从一开始就不具备任何意义,冠军更像是一个烟雾弹,用来迷惑观众的眼球罢了。
程逢成为众矢之的。
电话几乎被打爆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去电视台和节目组沟通。到的时候被告知节目组正在开紧急会议,秘书进去通报了一声,也没有改变任何东西,明显是将她晾在一旁。程逢也不着急,秘书好茶好水地伺候着,她就在旁边玩手机游戏。
一直等了三个多小时,节目组终于开完会了,把程逢叫进去。里面只剩下正副导演两个人,一脸仇大苦深地陷在椅子里,仿佛天都压下来了。
程逢不说话,对方也不开口,就这么干瞪着眼,直到副导演忍不住了,关上门开始唾沫星子横飞。“程老师,是这样的,我想你也看到目前网络上一些不太好的谣言了,大家对你的冠军头衔都表示怀疑,因此更是开始质疑节目组的公平性,我觉得……”
“我觉得你们应该去找那个20岁的潮舞男孩,我相信他手中应该有更加清晰的照片,可以证明当时和我有亲密举动的并不是贵台领导。其次,你们也应该去找五强淘汰的那位参赛者,很明显贵台上次的户外真人秀活动得罪了他的上司,这次抹黑《舞林》也是冲着贵台来的。”
程逢知道他们有意刁难,光是晾着她3小时就足以证明在这件事中她的性质了,一个要用来背锅的真正受害者。
副导演被她强势的态度噎住了,话到嘴边,整了半天也没再吐出一个字儿。导演嫌弃地瞪他一眼,转过身看着程逢,口吻和神态都极度冷淡。
“程老师,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死一起死,要活也一起活。现在节目组正处在谣言风口,稍有不慎就会被媒体捉到把柄,大做文章,我的意见是由你出面,先发一通道歉声明,向公众承认错误,博得他们的原谅。之后我们节目组会帮你公关。”
程逢讥笑:“什么错误?”
“买票。十个选区的票数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那我和贵台领导那张疑似亲密的照片又做什么处理?”
导演耐着性子说:“网民都是一时兴起,你只要承认在投票这件事上你动了手脚,他们被转移了注意力,就不会再记得照片的事了。等鲜艳感一过,网上的资料一删除,谁还会记得这些?后面的你放心,节目组会为你公关到底,顶多就是再录一次总决赛,再让他们投一次,冠军还是你的。”
“这样有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在乎你们这个什么破冠军?”程逢豁然起身,从高处俯视导演,唇角紧抿着,“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们不去实行,也不去找真正犯错的人,却要我承担莫须有的罪名。我真是搞不懂了,究竟那两个人的来头有多大,竟然让你们连最基本的做人的底线都不要了?”
这也太欺人太甚了!
程逢强压着怒气,维持最后一丝良好的教养,转身往外走。正要打开门时,副导演忽然扯着嗓子大喊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到底,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好端端地突然走那人面前去,能被人抓拍出这么有争议性的照片吗?我告诉你,本来我们大领导是有个合作想和他谈,才把他奉为上宾,但是他早上竟然不识趣地打电话过来拒绝了大领导,那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在这件事上你必须负责到底。”
“我还怕你不成?”程逢淡淡回头,唇角染笑,“就你们这样的做派,我也是瞎了眼才会答应参加《舞林》。不管这件事最终怎么解决,下一期我都不会再参加了。”
“可以啊,那就解约,等着赔钱吧你!赔死你!”
“你……!”
副导演得意了哼了声,导演翘着二郎腿,姿态悠闲,看也没看她。只是到了这会儿,一个唱完红脸一个开始唱白脸,扮起好人了。
“程老师,你听我一句劝,国内市场不比国外,光有实力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得有后台。据我所知,你现在连一家经纪公司都没有,请问你拿什么来和我们节目组斗?凭你的姿色和年纪,要是现在去认个干爹,倒是还有点可能,但依我看,程老师是个清高的性子,应该也低不下这个头,否则跟老板吃个饭,什么事情不能解决,你说对吧?我们也算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电视台,你觉得在这件事上和我们作对,谁会比较吃亏?孰是孰非,我相信你一定有判断,年轻人不要冲动,还是好好想想。”
“我看她不用想了,这次吃亏的肯定是你们。”一声哼笑从外面传来,玻璃门被推开,秘书连三阻拦也没挡得住身形壮硕的男人。他一进来,就冲着程逢笑了:“程老师好呀,还记得我吗?”
“李、李坤?”
“难为程老师还记得我,来,到这边坐下,我来帮你教训这俩孙子。”
程逢心里没谱,将信将疑地跟着他坐了回去。副导演被骂,脸顿时涨得通红,像是要冲过来打李坤一样,硬是被总导演拦着了。
副导演没见识,总导演还是吃过江湖饭的,认识面前的男人。
“李董怎么?”
“别、别跟我套几乎,老子现在在这边,不是什么李董,就是程老师以前的学生。你就把刚才和程老师说的话再跟我复述一遍,隔着门,没听太清楚。”
李坤一边抖腿,一边朝愣在门口的秘书招了招手,“傻站在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和程老师买两杯咖啡来,就楼下星巴克吧,要热的,大杯。”
秘书就这么被使唤走了。
简直奇了。
李坤往这一坐,就像是黑社会来收保护费,大小导演乖得和小鸡仔一样,动也不敢动。导演斟酌了半天,尝试解释:“不是李董理解的那个意思,只是节目组出了点问题,刚好在和程老师商量而已。”
“你也知道是节目组出问题了啊?那不就成了?找程老师解决什么?应该是你们解决完了,找程老师谢罪才对,我这么说,你有没有意见?”
“我……”
“没意见对吧?那行,让张小子,哦不,张总监回头打个电话给我,关于程老师在《舞林》这档节目中所受的委屈和不公平待遇,以及这次垃圾到我都看不下去的公关团队,向我写个一万字的认错报告。我希望今天晚上之前,网上的骂声都消失,听到了没有?”
不等总导演应声,李坤腿一支,单手举起面前的会议桌,砸了个稀巴烂。
买完咖啡送来的秘书独自站在门口凌乱。
李坤从她面前经过,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空白支票,塞在小秘书隐秘的事业线中,随后提起两杯咖啡,护着程逢离开了电视台。
一出门,阳光普照,春风和煦。
程逢忍不住大笑出声,真是够爽的。
“究竟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装的吧?总导演好像认识你。”
李坤噘着嘴,一脸哀怨:“程老师,程女神,你也太不关心我了,竟然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你还记得当年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嗯,做大老板?”
“宾果,女神猜对了!我开了一间公司,和电视台有合作,他们几个已经启动上线的大项目都是我投资的,所以里面那两个怂包都怕我。要不是这几个月都在国外,没太关注《舞林》的比赛,我肯定不能放任他们那么欺负你的!哼,真当我们程老师没有后台啊?”
李坤说完把自己逗乐了,捂着嘴哈哈笑。走到路边一辆车前,他对着车门直接踹了一脚,车门自动打开。程逢吸了口气,真是够财大气粗的。
“不过这事的功劳不在我,都要算在阿颠头上,要不是他及时通知我,我也没法赶来救场。”
“阿颠?”
“嗯?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擦……那我岂不是又说错话了?”李坤眨眨眼,看向坐在车后座的男人。后者听见声响,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眼神满含警告意味。随即一偏,将程逢拉上车。
李坤随即做了个闭嘴的姿势,识趣地爬进副驾驶。不过一秒,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嘚瑟地说:“我最喜欢欺负这些混蛋了,真好玩儿,以后再有这事一定得叫我。”
程逢揉揉额头,总觉得李坤有钱之后,整个人的气息都不对了。
特别土地主的感觉。
一路上姜颠也没有向她解释他在这件事里面所处的位置,似乎对她有所隐瞒,她朝李坤暗示了几回,李坤都当瞎了一样没看到,嚷嚷着要程逢请客。程逢想了想,便提议晚上一起去她家里吃火锅,李坤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和他们约好时间地点后,半路就被姜颠赶下车回公司处理《舞林》的相关事情了,姜颠则陪程逢去超市买东西。
他们之间有时隔多年后仍旧隐约捉摸的默契,令程逢自然地享受其中,他不说她就不问,开心地挑选食材。买了筒骨、牛肉、羊肉和一堆蔬菜,回到家就开始张罗。
姜颠原以为她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备一些放在冰箱里,谁知她全都洗了出来,在他帮着准备出十几盘菜时,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郁闷,问道:“我们三个人,吃得完这些吗?”
“不止我们三个,还有其他人,你猜猜看?”
“嗯?”他看她带笑的眉眼,看她狡黠又淘气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才是有趣的,生动的,富有生命力的,可以让他拥有足够的耐心去慢慢猜,直到猜出那个正确的答案。
“让我想想,是大金吗?”
“不对。”程逢摇头。
“那是……黎青?”
他记得她从洛杉矶回来那一晚回到过曾经的书吧,从模糊的光影中,他判断出来那个在柜台后忙碌后来送她出门的人是黎青。
“天,阿颠你竟然还记得黎青的名字,我一定要告诉她,她肯定会很高兴。不过她是个事业奴,把书吧当成命根子,一天,哦不一分钟都不想关门,恨不得24小时不打烊,所以今天晚上我没有邀请她。”
姜颠看她一边洗菜一边晃着脑袋,半靠在鹅黄色的大理石台上轻笑了起来。程逢一回眸,捕捉到他眼底的戏谑,甩着手走过去:“你笑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松松将她拽到胸前,低着头看她的眼睛:“这么高兴?”
“嗯。”她毫不掩饰。
“高兴什么?”
“你明知故问。”
姜颠装傻:“我不知道,想听你说。”
“阿颠,你变坏了。”程逢得出结论,象征性地捶了他一下。年纪大了,脸皮倒是一年年变薄了,很容易就红了脸,蚊蝇般承认道,“你回来了,我真的特别特别高兴。”
他自然是笑。
其实这五年里,他曾经找过她,实在按捺不住思念的头绪时,几度连夜飞回国内,在书吧门前徘徊到天亮,可等来的却不再是她。
有过失望,也有过绝望,动过许多复杂的念头,可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总是喊着她的名字湿润了眼眶,那时就已经认了,这辈子哪怕受再多的苦难都认了,只要还能再回到她身边。
如今总算回来了,一切就都无足轻重了。
他弯腰靠近她的鼻尖,吐露着暧昧的气息,像是忍受不住思念的摧残,声音嘶哑地问:“想我吗?”
程逢扬起下巴,嘴唇挨着他的鼻尖,一个答案还没给出,门铃忽然疯狂作响。
李坤拍着门大喊:“阿颠!阿颠!是我!快来开门!老子快累死了!”
姜颠眸色一暗,并不想搭理他。
过了一会儿,拍门大军中又加入一个,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哎呦女神你是在屋里沐浴更衣吗?要不要这么久啊?我还抱着箱酒呢,重死了!你俩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又或者还没解决完,就给兄弟我吱个声,我又不是不识趣的人啊,对吧?”
李坤哈哈大笑。
姜颠神色疑惑:“是陈方?”
“嗯。”
这一开口,温情气氛都被破坏了。程逢理了理褶皱的衣襟,忍着笑瞪姜颠一眼,把他推出去开门。果不其然,门一开,两小子就像捉贼一样把她的屋子里外看了圈,然后抱着手臂围攻姜颠,逼问他们在屋里做什么。
姜颠稳如泰山,两小子什么也问不出来,只好来磨她。磨了一阵又被姜颠喊出去,叙兄弟旧情了。
陈方的酒吧开了三年,在网络直播大半年,偏生都是一个圈子的,可李坤之前就是不知道他在哪里。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起初还时不时地唠两句嗑,可自打李坤入伍之后就彻底断了联系。退伍后他也一直都在京圈混,年初刚来上海,所以世事皆是如此,有那样的巧合,就会有这样的不巧合。
不过好在当年交情深,聊两句就又熟络了。
以前的四剑客只差一个了。
李坤感慨道:“老大当年不告而别,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咳咳。”陈方听见廉若绅的名字,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心虚,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正好程逢从厨房里端了菜出来,他就给她使眼色,大概是征询她的意见,看要不要告诉李坤和姜颠。
“你想说就说,看着我做什么?”
程逢放下菜往厨房走,陈方一个起身挡在她面前,殷勤地说:“我去我去,哪能让女神亲自端菜呢。你留下来陪他们说说话,嗯?”
程逢接收到他的眼波,哭笑不得。李坤倒是看出猫腻了,狐疑地翻着眼睛:“你们在打什么马虎眼呢?偷偷摸摸的,还不让我们知道?”
陈方说:“老大回来了,前不久我见过他。这事你们问女神吧,她一直都和那边有联系。”
说完陈方一溜烟跑进厨房了,留下程逢面对两个一头雾水的人。当年廉若绅和他们几个关系是真的好,没想到毕业之后走得突然,后来才听说他家里的变故,一个个都是又懵又气。现在过去这么多年,气早就没了,剩下的只有遗憾。
怎么说,心里都是想着再联系上的。
程逢简单交代了一些,话没说完,门铃就又响起来。她不动,其他几个人就看着她,慢慢地从她眼神里看出来更深的意思,像是知道来人是谁了,一个个又紧张激动起来。
这回换廉若绅差点哭了。
戴宝玲进厨房帮忙,给客厅里的大男孩们留了空间,怕当着她们的面,不好意思哭鼻子。男人之间的情义有时候简单的很,你推我搡地弄两拳头意思意思,十年云烟都能一笑泯然。
“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安排了这一出,真是太让人意外了。”戴宝玲摘了菜叶,洗净之后,从冰箱里翻出两瓶苏打水,一人一瓶,无所事事地聊起天来。
程逢说:“只是凑巧,临时起意,没有早做安排。也是你们落地时间准,否则再晚一天,就是另一个情形了。”
磨砂玻璃门外透进橘黄色的暖光,依稀能听见客厅里那些疯魔的笑声。
戴宝玲说:“现在很好,很温情,他今天一定很高兴。”
“你高兴吗?”
“他高兴,我就高兴了。”
程逢莞尔,略显不赞同地摇摇头。戴宝玲话锋一转,说道:“你藏得够紧啊?姜颠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没有告诉我。”
“算时间是和我一起从洛杉矶回来的,不过我们也是这两天才真正联系上。”
戴宝玲兴味索然:“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啊,看你俩的架势好像比五年前还猛。我进门的时候,姜颠看你那眼神,啧……还需要我仔细说吗?”
“什么架势啊?你眼花吧?他看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程逢把苏打水放在一边,装模作样地整理调料。戴宝玲看她心虚的样子一直笑,戳着她后肩打趣:“别装了啊,你们的进展也太快了吧?”
“真看出来了?”
“嗯,你一脸的幸福根本藏不住好吗?”
“哦。”
是进展地挺快的,就跟做梦一样。
程逢拍拍脸,傻子一样问:“宝玲,我到现在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你打我一下吧。我现在有种错觉,好像我和他根本没有分开这五年。”
纵然他的身体、口味、穿衣习惯、面容都发生了改变,但他给她的爱情的感觉好像没有变过。如果一定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更浓烈了。像一瓶陈年老酒,现在能品出许多种香味来。
戴宝玲当场被塞了一大碗口粮,吃得很饱,气呼呼地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气人!”
程逢高兴地转了个圈,戴宝玲又来抱她。
“好了,看见你幸福,我才是真的高兴。一切都值了,五年,十年,等待又算的了什么?”她像是自嘲,又像是自我安慰,情绪转瞬即变,给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程逢也抱住她。
两个人在厨房腻歪了一阵,直到听见陈坤喊着肚子饿了,知道他们处理好久别重逢的兄弟关系了,这才把所有菜都端出去。火锅一直在火上加热,放进电磁炉里就能吃。
真正的高兴是藏不住的,程逢能够感受到,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菜吃得少,酒喝得多,聊的都是以前的经历,越聊越高兴。她担心姜颠肠胃不好,不能喝酒,所以送到他面前的酒,一律都是她来挡。
一个个嚷着她偏心,却也知情识趣,不往狠了闹。程逢酒量一般,喝了两杯头就晕了,趁着自己还有意识去厨房端了一碗小菜粥,偷偷放姜颠面前。
说是偷偷,也扛不住桌上的人眼尖。陈方跟人精似的,眼睛就像装了雷达,哭喊着:“要不要这样啊?还给不给单身狗活路了?”喊完又是一杯,只是苦了同为单身狗的李坤,被迫加入买醉大军。
廉若绅见状也加入其中,搂着两小子的肩说:“管好眼睛,别老是瞎看,不怕长针眼啊?哈哈老大来陪你们喝,今天就是不醉不休。”
“好!”
姜颠看他们闹,心思全不在,看着面前的小菜粥,忽然酿起了矫情的感动。程逢以为他不喜欢,懊恼道:“我应该先问问你的,要不你等等,我再去给你熬点白粥,好不好?”
“不用。”他在桌下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揉了揉,撑开又合上,最后和她十指交缠,“我只是想好好记住这一刻,久违的,很温暖。”
“阿颠……我一直不敢问你,这五年你在国外过得还好吗?”
他浅笑:“不太好。”
“嗯?”
“学习很紧张,压力很大,身体总是出岔子,最主要是总想起你。”他歪下头,靠在她肩上,声音里透着疲惫,“程程,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程逢也有些微醺了,身边耳边全是笑闹声,满屋子的灯都亮了,一团团黄色的柔光撑起了灰霾的天,把多年积淀的灰尘都洗刷了,她的心里既干净又宁静,填满了温情与高兴。
人处在这种极度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中,就会显得疲惫。给这种疲惫换一个定义,就是满足,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膨胀起来的满足,仿佛灵魂都飘了起来。
她轻轻抱他的腰,声音低到只让他一个人听见。
“阿颠,我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不知道除了你的胃做过手术以外,身体还有哪些方面不舒服,不知道除了身体之外你还有哪些习惯发生了改变,如果不适应,不喜欢,一定要和我说,今后我知道了,都会仔细注意的。阿颠,我一定能再保护好你的,对吗?”
“阿颠,缺席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五年,真的对不起。”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
程逢醉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所有垃圾、酒瓶和吃食都被收拾干净,戴宝玲给她留言,告诉她昨晚姜颠收拾了狼藉,把陈方和李坤带走了,她则带走了廉若绅,锅里有醒酒汤,让她早起加热喝一碗。
程逢脑子没醒透,迷迷糊糊地走到厨房。窗帘没拉,阳光透进来,她被刺得几乎睁不开眼,可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眼睛和大脑都在那一瞬间绷紧了。
阳光下,一只纸飞机扑腾在鹅黄色的大理石台面上。
上面写道:程程,除了离开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程逢打开手机,回复:你这个小骗子,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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