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梅艳芳20年前的造型比,现在的明星都弱爆了
作者:admin浏览数:2021-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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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宇博去看了很多人期待的电影《梅艳芳》,哭湿了整个口罩。不光我,整个影院几乎都是。
其实之前预告片刚出来时,就已经让很多梅迷哭得稀里哗啦了,就连梁家辉和汤唯在看电影时也抑制不住地从头哭到尾。
因为坐在影院里,伴着一首首金曲,回顾梅艳芳这不平凡的一生,实在有太多情绪涌上心头了。
演艺圈里从来不缺精致的面孔,甚至歌艺扎实,演技高超的角色也不罕见。但能被称作“传奇”的人,却少得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梅艳芳就是其中一个。
台上,百变,永远能瞬间点燃台上的气氛,慢歌唏嘘,快歌叛逆。
台下,又仗义慷慨,用一种朴素的江湖义气回报所有需要她的人。只可惜这位传奇天后40岁就香消玉殒,遗憾离世。
很多人担心这部电影的女主角王丹妮没有办法还原梅艳芳的绝代芳华,但宇博看完电影后觉得这位新人已经演得非常到位了。深眼窝、高鼻梁再加上削瘦身形本来就已经有七成相像。
王丹妮显然又做足功课,不管是手势还是嘴角向下发力的表情都很相似,看电影的过程中,有好几次在恍惚间觉得银幕上的就是阿梅本人。
电影的服装也非常用心,逼真还原了几套梅艳芳最出名、最大胆也最让人惊艳到合不拢嘴的造型。
我觉得她在时尚方面真的是当之无愧的icon。舞台上浓墨重彩,什么都敢尝试。
同时,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衫也可以让她穿得有型有样。不论是单肩、露腰、还是透视、亮片,设计师创造出来为难凡夫俗子的高难度设计,梅艳芳挥一挥手轻松化解。
千禧年间就敢让发型设计师Kim Robinson把她全头漂成金发,梳成气势汹汹的Mohawk头。在当时没有别的香港艺人敢这么做。
她几十年前的穿着现在看来也依旧大胆前卫,今时今日也没有几个女明星驾驭得了。
每出一张新专辑,都要搭配一个全新造型
1982年,刚满19岁的梅艳芳参加了TVB和华星唱片联合举办的第一届新秀歌唱比赛。
很多选手都选择了当时流行的邓丽君式甜美情歌,梅艳芳却选择了一首徐小凤的《风的季节》。身材纤细的她,嗓音却偏偏深沉浑厚,台风更是圆熟。
评委们当下就惊为天人,将她选为冠军的同时也感叹于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为何能在舞台上如此自在从容。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其实已经是梅艳芳做职业歌手的第15年了。
梅艳芳出身贫寒,父亲又早早离世,4岁半就开始登台演出,担起养家的责任。
学校里,同学把她当怪物,管她叫“歌女”。歌舞厅里,人人也把她当做可以任意欺凌的小角色。
(图片来源:知乎@香港人物志)
对梅艳芳来说,舞台表演从来就不是阳春白雪,而是不带半点玫瑰色幻想的现实问题:唱一天歌,就有一天饭吃。
梅艳芳与姐姐梅爱芳
在新秀歌唱比赛夺冠对于梅艳芳来说,是终日为生计发愁的她第一次窥见命运提供的另外一种可能。
刚出道的时候,梅艳芳留着一头普通的长卷发,长相在当时美女如云的香港娱乐圈里算不得出众。
东亚审美喜欢线条柔和的脸,但梅艳芳的脸却是凌厉的。鼻梁挺直,眼睛微微有些下三白,嘴唇丰满但却总是带有几分讥诮的表情。
但也正是这张倔强面孔,让她的造型拥有了无限的可能性。她也很快就遇到了自己的贵人,也是一生之中非常重要的友人:刘培基。
两人第一次深度合作,是为梅艳芳的第一张个人专辑《赤色》打造封面。
当时梅艳芳还是个稚嫩的新人,刘培基却已经是香江本地有名的设计师。他和唱片公司约定,他可以负责这个无名新人的封面,但条件是拍出来的封套,公司一点都不能改,不然他会连胶片都毁掉。
拍摄当天,刘培基在大浪湾临海的一个小山坡上点起了熊熊烈火。他告诉梅艳芳:“你要做出这样的感觉:一个人在山头,孤独,寂寞。唯一可以给你温暖的,是你背后的火。”梅艳芳天资聪慧,一下子就领会了刘培基的意图。
《赤的诱惑》
最后的专辑封面中,站在火光里的梅艳芳虽然看不清脸,但姿态与意境却妖冶又颓唐。或许是因为人生前十几年就已经压缩了别人一生的冷暖际遇,梅艳芳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太多少女的天真,却能把歌里的沧桑幽怨演绎得入木三分。
《赤色》让梅艳芳一出道就和其他同时代的女明星拉开了差距,
无论是音色还是形象都不走前人的路径。这张不讨好的倔强面孔像一股凛冽的风,一扫当时香港歌坛缠缠绵绵的鸳鸯蝴蝶风。
也是《赤色》奠定了梅艳芳的特别之处:每次打歌她都会用服装来演绎歌曲的概念,服装和专辑成为一件完整作品。
现在的歌手每出一张新专辑都要搭配一个全新的造型,已成行业惯例;但这个做法,其实是梅艳芳和刘培基一起开创的。
从《飞跃舞台》开始,在刘培基的建议下,梅艳芳剪去了一头平庸的长发,留起了中性利落又非常入时的短发。
到《似水流年》这张专辑,梅艳芳的中性形象更加深入人心,“雌雄同体”从此成为梅式美学标签。她一双凤眼妩媚撩人,但是又梳短发穿西装,毫不突兀。
刘培基参考的形象是德国影星Marlene Dietrich(玛琳·黛德丽),她最有名的就是雌雄同体的gentlewoman形象:细眉红唇妩媚到近乎冶艳,西服礼帽又充满了硬朗的男性气质。
刘培基叮嘱梅艳芳:“你要做的,是穿上男装的女人,而不是女扮男装。”这措辞上的区别或许微妙,但呈现的效果却是截然不同的。梅艳芳虽然穿着打扮硬朗,但抬手蹙眉,姿态神情又是女性化的。
《胭脂扣》里,张国荣借角色之口盛赞梅艳芳饰演的如花有千姿百态:“你有很多种样子:男装、女装、化妆、不化妆,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而这也是对梅艳芳本人,最好的形容。
人人都爱《坏女孩》
“他將身體緊緊貼我/還從眉心開始輕輕親我/耳邊的呼吸熨熱我的一切/令人忘記理智放了在何。”
这样的歌词现在看来只能说是清汤寡水,油星都看不见一滴。Billboard上随便一首说唱歌曲的歌词都会把这几句衬托得像宋词一样内敛,但梅艳芳却一度因为《坏女孩》的歌词而惨遭电台禁播。
男女间的推拉游戏,被梅艳芳唱得轻巧畅快。虽然嘴里唱着“Why why tell me why,夜會令禁忌分解,引致淑女暗裏也想變壞”,但她自始至终知道这出欲拒还迎纯属自导自演,自己才是欲望的主体。觉醒的女性意识十分超前。
刘培基为这张专辑封面设计的造型,华丽又危险,紫色缎面礼服裙配上夸张钻饰,现在看也仍然毫不过时。
谁能前卫得过《妖女》
《妖女》这张专辑的造型,可以说是梅艳芳最为大胆前卫的专辑造型之一。
为了配合《一千零一夜》的主题,刘培基用华贵的印度纱丽面料和讲究的立体剪裁技法为梅艳芳度身定制了一身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装束,
面纱上更是装饰了星星点点的水钻,动起来流光溢彩。
(Gif来源:B站@EP墨香-经典怀旧)
为了模仿埃及狮身人面像的感觉,梅艳芳的眼线飞挑入鬓,整张脸都用了金色的彩妆,她怕弄花金色唇膏,连饭也不吃就开始在镜前舞动。
刘培基多年后在自己的回忆录里回想起这个画面,就连日夜朝夕相处的他当时也有一时间晃神,以为自己真的见到了《一千零一夜》的女神。
内衣外穿?早过麦当娜!
对时装稍感兴趣的人都会知道麦当娜和她那件名垂时装史的Jean Paul Gaultier尖锥胸衣。
梅艳芳也因为造型百变而被称为“东方麦当娜”。对于这样的恭维,刘培基却并不买账。他接受采访的时候曾经骄傲地回应说:“我们不是学麦当娜,那个尖尖的胸罩所谓的‘内衣外穿’我们早于麦当娜!”
他所说的就是梅艳芳在《烈焰红唇》封面上穿的那件菠萝钉紧身胸衣。
这件如今被香港文化博物馆收藏的菠萝钉胸衣,一问世就成为了整个香港最热议的话题,当时的媒体甚至用“震撼全城”这样的字眼来形容。
词里写的是红唇烈焰“极待抚慰”,但配上这样强势性感的服装和梅艳芳有力的唱腔,连寂寞都被唱得如此痛快。
她的演唱会造型,现在也没几个女明星敢上身
对于年轻的梅迷来说,最大的遗憾或许就是没能有机会现场看一次梅艳芳的演唱会。
如果说专辑是有滋有味的开胃前菜,那演唱会就是盛大隆重的法式全餐,视听感官统统满足。每一次,梅艳芳都会连换好几套造型,真正担得起“百变”的称号。
梅艳芳曾经在红馆创下举办演唱会最高场数的记录,也因此有了“梅二十八”和“梅三十”的绰号,她曾经连开28场与30场演唱会,场场都风华绝代。
她凭一己之力树立了一种演唱会的标准。自她之后,明星开演唱会一定要频频换造型。
再文静的歌星也要想办法活动筋骨,排练一点劲歌热舞,不然拿什么和梅艳芳比?
梅艳芳一双修长美腿是舞台上的重型武器,刘培基也深知她的优点,经常为她设计展露美腿的高叉连体衣。20年后Lady Gaga上台表演时穿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的衣服。
为了《曼珠沙华》这首歌,刘培基不光手工定制了一个神秘高贵的面具,还设计了两条裙子供梅艳芳在不同场次选用。无论是胸前的褶皱还是热烈如鸡冠花一样的裙摆,刘培基对于体积的处理甚至让人联想起Cristóbal Balenciaga的作品。
唱到《似火探戈》时,梅艳芳又换上了对比度极强的黑红造型。有些场次用红色亮片夹克配西班牙褶皱舞裙,
有的时候又翻转过来,上面穿黑衣,裙摆是一朵热烈盛开的鲜红色大丽花。
有的时候,阿梅的时尚感真的超前得让人怀疑她偷藏了时光机器。像这身蓝色假发配彩色亮钻胸衣的造型多年以后居然在Katy Perry《California Gurls》的海报上转世还魂,这个相似程度不禁让人怀疑:水果姐的造型团队里是不是有梅迷啊?
梅艳芳的演唱会造型现在看来仍然是经典,她当时穿的装束,现在也没有几个女明星敢上身。
刘培基知道梅艳芳适合什么,想要什么舞台效果;梅艳芳则气质流动百变,敢穿、也撑得起刘培基放肆出格的设计。这样互相成就的组合,再难复制。
亚洲第一个穿上Dior高定的艺人
2001年,John Galliano刚刚出任Dior设计总监不久,为当时优雅有余,个性不足的Dior注入了一股颠倒众生的“妖风”。
当时亚太地区公关负责人Peter Cheung正好是梅艳芳经纪人的朋友。当梅艳芳经纪人提出阿梅想和Dior合作的时候,Peter Cheung却感觉为难。
现在可能很难想象,但当时的Dior并没有和明星艺人合作的先例,更何况亚太地区当时也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小市场。
Peter Cheung写了多封邮件向法国总部说明梅艳芳在香港的地位,细细陈述她个人的才情品格多么出众,穿衣品位又是多么大胆,才终于争取到了合作机会。
梅艳芳和Dior的初次合作是参加2001年《明周》周年派对时的造型,大受好评,半透视的蕾丝衬衫和长裙,她穿起来潇洒又魅惑,完美符合John Galliano构想的Street Chic女郎。
一两季之后,巴黎总部就知道了这个无需修改便可驾驭John Galliano作品的亚洲女艺人,John Galliano本人也对梅艳芳非常赞赏。
2002年,梅艳芳举办《极梦幻演唱会》的时候向Peter Cheung提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想穿高定。要知道,当时就算是好莱坞顶级明星也未曾有人成功借出过高定。
Peter Cheung虽然应允下来,但其实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向对高定管控十分严格的巴黎总部,居然同意出借,而且不是一套,是整整三套!梅艳芳也就此,成为了整个亚洲第一位穿上高定的艺人。
其中有套衣服重达32公斤,梅艳芳却穿着它劲歌热舞,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台下知道这件衣服重量的工作人员全都目瞪口呆,梅艳芳瘦削的身躯里蕴含着旁人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
就连John Galliano本人看到梅艳芳的照片之后都激赏她的造型。John Galliano治下的Dior不是为面目模糊的温柔贵妇准备的,必须是有个性、有锋芒的女人才能撑得起,而梅艳芳恰好就是这样的角色。
2003年,梅艳芳又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筹备《经典金曲演唱会》。
此时对她已经非常熟悉的John Galliano大手笔地借出许多条高定裙子,Dior香港的办公室和陈列室全都装满了高定盒子。所有人都在期待,这次梅艳芳会用这些高定创造出什么样的时装时刻。
可就在演唱会预演前一晚,Dior方却收到一条不好的消息。
当时梅艳芳的身材已经因为药物治疗变得瘦弱,这些远渡重洋寄来的高定裙子居然没有一条合身了。情况上报巴黎总部之后,他们立刻又决定再寄7、8件来香港,从巴黎加急直达红馆。
虽然身体欠佳,但梅艳芳还是为现场所有的观众都带来了最精彩的演出。有时天真,有时哀婉,有时傲气冷艳,摄人心魄。每一件高定都被梅艳芳穿出了万种风情。
我好想穿一次婚纱,就算没人娶也好
但即便Dior的高定价格再昂贵,整场演唱会最意义重大的一件衣服,还是刘培基特意为梅艳芳定制的婚纱。
刘培基多年后回忆起这件婚纱的时候说,他最不喜欢设计的衣服就是婚纱,因为他不相信爱情。
但是当时癌症已是晚期的梅艳芳说:“我好想穿一次婚纱,就算没人娶也好,做一件属于自己的婚纱,给大家看看。”刘培基失语,只得答应下来。
梅艳芳说刘培基为她做的这条婚纱“简单却隆重”。刘培基没有用婚纱里常见的串珠、蕾丝元素,裙摆素净,只用体积感表达它的不同寻常。
头顶的薄纱半遮住面孔,像一朵半明半暗的云。
梅艳芳佩戴的项链和耳环,是她为自己置办的嫁妆,一套Buccellati的珍珠镶钻套装。
这套大气华丽的顶级珠宝是Buccellati家族传人Gianmaria Buccellati亲手为她设计的。
在舞台上,面对台下尖叫掌声不断的歌迷,梅艳芳说:“我是一个歌手,也是一个演员,我不是第一次穿婚纱了,不过没有一次是属于我自己的。这可能是我这一生的遗憾。但是我有你们的爱,已经将这遗憾填补了。我将自己嫁给了音乐,嫁给了你们。”
歌里的每一句歌词,唱的都是梅艳芳的心声。“歡欣總短暫未再返,哪個看透我夢想是平淡”。
梅艳芳29岁的时候就已经宣布隐退,35岁就已经获得香港歌坛最高荣誉奖项金针奖,一个歌手、演员可以拿的荣誉她都拥有了。
但她在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演唱会,生命的最后一程,感叹的却是自己没能实现最平凡的愿望:结婚生子,组建家庭。
听上去,这似乎和她歌里一贯描绘的当代女性形象背道而驰,张敏仪也说她是“一个可以把冰山劈开的女人,偏偏在最平凡的地方跌倒”。
但回想梅艳芳的一生,一个四岁半就要登台卖唱的女人,想要一点家庭的温暖,又怎么忍心苛责呢?
梅艳芳曾经在台上说过,她离开舞台之后,不敢要求什么,只希望大家某一晚吃完饭的时候打开窗,望着天上的星星,会想起一个带来过小小欢乐的朋友,她的名字叫梅艳芳。
无论是舞台上的万丈星光,还是台下的侠女个性,可供我们回忆的又何止是小小欢乐。就像黄伟文形容的一样:“她比生命更大”。
文字:Tnt
编辑:小璐
图片:Vi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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