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了解阿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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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拥挤在阿富汗喀布尔机场，围着一架美军飞机追逐奔跑，一些人攀上飞机，最后又从空中跌落下来。

阿富汗，全世界的目光再次投射在这片“帝国坟场”和生活在上面的人们。

“请帮助我们让这个世界不要抛弃阿富汗。”阿富汗女导演萨赫热·卡里米在《致世界范围内所有电影团体和热爱电影的人们》最后呼吁，然而，当这封信在中文社交平台刷屏的时候，阿富汗总统阿什拉夫·加尼已交出政权：“塔利班已经赢了。”

看着新闻画面，想起一首应景的歌，重塑雕像的权利的《Sounds for celebration》。这首歌的创作背景，也和阿富汗有关。

他们曾接受当地一个音乐节邀请，为妇女和孩子表演，结果在演出前十天接到邮件，场地被炸，演出取消。于是写了这首歌，纪念“没有成行的喀布尔之旅”，献给那些没有看到演出的那些孩子和妇女们。

关于阿富汗的新闻、图片和视频，和明星遭逮捕的资讯在热搜交替刷屏。就像桑塔格在《关于他人的痛苦》中所写：“我们的同情宣布我们的清白，同时也宣布了我们的无能。”

我们关切那片土地，却又浮游在“历史动荡”的表面。我们真的了解阿富汗吗？这份书影清单，也许能帮我们去看清那双被布尔卡遮住的眼睛，以及蓝色罩袍下的“纯洁的心”。

01 “屡被中断的历史”

《无规则游戏》

[美] 塔米姆·安萨利 著

钟鹰翔 译

浙江人民出版社

2018-11

阿富汗的历史就像一个钟摆，钟摆的每一个摆动，都将这个国家推向另一个极端。有人说，阿富汗是一个被自己的恶魔破坏的国家，高高在上的私权力、根深蒂固的部落文化、走火入魔的极端思想、错综复杂的地缘政治……这些都属于阿富汗独特的一面。

但同时，它又被称为“帝国坟场”，每隔四十年，都会有帝国的铁蹄强行侵入。入侵者屡战屡败，不断阻碍阿富汗的进步，使这个国家深陷古典文明和现代文明断裂的洼地。

塔米姆·安萨利以小说的口吻冷静、通俗地叙述一切，带领我们走进一个“真实的阿富汗”。

02 “我们举起武器，是为了……”

《塔利班》

[巴基斯坦] 艾哈迈德·拉希德 著

钟鹰翔 译

重庆出版社

2015-01

塔利班是恐怖分子吗？如果你是在他们草创时期问了这个问题，答案是否定的。塔利班曾经的创始人，大多都是反苏圣战组织的老兵，他们被认为是“和平的使者”，是绿林好汉，是阿富汗的罗宾汉。

“我们举起武器，是为了……打倒所谓圣战组织的统治，拯救饱受摧残的人民。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对万能的安拉的信仰。”这是曾经的领袖奥马尔会说的话。但很快，被塔利班攻占的城市里，窗户被涂黑，女性再次被迫穿起罩袍，每周开始上演鞭打、石刑之类的惩罚。

这部客观记录塔利班历史的权威著作，曾被全球多国列为禁书，却能告诉你一个真实甚至和你认知相左的阿富汗。

03 “罩袍也蒙住了我们的双眼”

《罩袍之刺》

原老未 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20-06

我们远远观望阿富汗，印象似乎只有战争、童婚以及对女性的虐待，但事实不止于此。阿富汗女性的生活被罩袍挡住，我们对她们的偏见也在罩袍的阻碍下滋生。

摄影师原老未五年间四次往返于阿富汗诸省，和书中的六位阿富汗女性同吃同住，她们是教中国武术的老师、绣坊老板、记者、用嘴画画的少女、开馕铺的妇人、兽医系的大学生，他们的工作、民族、性格都不尽相同……

只记录，不分析。作者用所听所见所闻，让我们看见她们是如何在为拨开罩袍做出努力，真实呈现了当代阿富汗女性的生活。

04 “活着，是有使命的”

《我不要你死于一事无成》

[阿富汗] 法齐娅·库菲 著

章忠建 译

中信出版社

2018-10

“自由地过你们想要的生活，实现你们所有的梦想。”

在阿富汗这样一个女性地位如此低下的国家，听到这样的鼓励似乎有些“残忍”。作者法齐娅·库菲是阿富汗唯一一位女性国会议员，也是阿富汗最直言不讳的民主运动激进分子之一。因为每天都在面对死亡威胁，所以她每次出门前给两个女儿留下一封告别信，分享自己困顿但坚韧的一生。

在信中，她用最简单朴素的话语陈述有关阿富汗的宗教、文化风俗和灾难。她的话语里充满斗志，令人敬佩，使这个看似烂透的国家也透露出了一丝希望。

05 “为你，千千万万遍”

《追风筝的人》

[美] 卡勒德·胡赛尼 著

李继宏 译

世纪文景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6-05

提起阿富汗的文学，我们总是会想起《追风筝的人》，这就是卡勒德·胡赛尼为这个国家做出的贡献。

“阿富汗人民不应该这样被对待。”

“……绝不能让阿富汗妇女再次在锁上的门和拉上的窗帘后受苦。”

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胡塞尼仍在网上为阿富汗的命运哀嚎。如今喀布尔再次被塔利班占领，我们都会有些许恍惚。在这期间，无数个哈桑走了，又有无数个阿米尔成熟起来。喀布尔街头的花儿盛开又凋谢，像一盏盏的灯点燃了记忆的荒原，却从未迎来真正的希望。

06 “我们拆毁的只是一些石头而已”

《巴米扬大佛》

导演: 克里斯蒂安·弗雷

片长: 116分钟

上映日期: 2005-09-10

2001 年 2 月，塔利班犯下了一件震惊全世界的反人类罪行。

他们摧毁了阿富汗境内所有非伊斯兰的雕像，其中包括已经一千六百年历史的巴米扬巨佛。一千年来，巴米扬巨佛见证了阿富汗地带的历史变迁，从阿拉伯、波斯、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等，不管历经多少死亡与破坏，没有一个政权大胆地将其毁灭；只有塔利班对文明遗迹毫无敬畏，称“我们拆毁的只是一些石头而已”。

除了这部纪录片。我们还能在《侣行》系列节目中看到中国探险家夫妇为巴米扬大佛所做的一切。他们曾经用光学投影技术，还原了被炸毁的巴米扬大佛，将这份礼物送给当地的阿富汗人民。

07 “有什么意义呢？”

《喀布尔，风中之城》

导演：阿巴扎尔·阿米尼

片长: 88分钟

上映日期: 2018-11-14

阿米尼就出生在巴米扬省，当塔利班摧毁了巴米扬大佛以后，他被送到欧洲避难。直到二十多岁他才重回故国，但他没看到刻板印象中的阿富汗，而是那些勤劳的普通人。

“大家都知道阿富汗充斥着暴力和战争，电影再去展现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呢？”巴米扬认为信息爆炸的媒体时代把阿富汗变成一种符号，却从未真正让人看见这个国家的人民。在这部电影中，他通过影像讲述了喀布尔一名小巴司机和一对兄弟的生活，试图借此展现所有阿富汗平民的缩影。

08 “现实的质询和召唤”

《坎大哈》

导演：莫森·玛克玛尔巴夫

片长: 85 分钟

上映日期: 2001-09-30

跟随导演莫森·玛克玛尔巴夫的镜头，我们看见的是一个女性不惜一切代价寻找、挽救另一个女人的故事。

在坎大哈，透过女记者的视角，我们会看到孩子在学校里接受着枪械的训练，那里的一夫多妻制依旧存在，妇女们遮盖黑纱……影片有诸多视觉奇观但是无限真切的场景，让我们看到一个蛮荒、腐烂的阿富汗。

戴锦华说，“这部世纪之初拍摄的电影，在今天看起来有着一种格外真切的当下意味。今天我们再度观看这部影片的时候，我们感到的不是一个历史的见证，而是某种现实的质询或者现实的召唤。”

巴米扬大佛变成了尘埃，音乐节场地被夷为平地，街道上妇女的笑脸被刷上了白漆……最讽刺是，塔利班发布声明，宣布“大赦”所有政府官员，敦促他们重返工作岗位，“你们应该满怀信心地开始日常生活。”

生活将会继续，人们怀着新的信念。

阿富汗有一支被通缉了快 20 年的女子摇滚乐队，名字叫 Burka Band，Burka 是阿富汗妇女的传统服饰，这件蓝色的罩袍，是她们的枷锁，也成了乐队成员二十年的保护色。

在她们的单曲 I care for you 留言区，点赞最高的一条是：

“你们总有一天会脱下 Burka，正大光明地站在蓝天白云下，呼吸新鲜空气，笑着唱出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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